對於萊克斯.盧瑟討厭超人這點, 克拉克心裏還是有點數的。

說實話克拉克本人並不討厭盧瑟, 這類聰明的商人兼科學家設定跟托尼很像, 因此克拉克對他印象還算不錯。但實際上, 在你接觸社會之後就能察覺有的時候別人對你的看法，跟你本身做什麽沒太大關系。不喜歡你的人就是不喜歡你，並不是你以為的‘我盡量改’能改得了的，他討厭你很可能沒什麽理由跟邏輯, 因為討厭你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，哪怕是對的也讓他難以接受。

萊克斯.盧瑟對超人的反應，完全就是這種‘我討厭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反對’，一開始克拉克還想試著跟對方溝通, 但在他以新聞社大佬身份接觸過萊克斯，又跟和萊克斯認識的露易絲聊過之後，最終得出結論：盧瑟對超人的厭惡沒有什麽直接原因，因此也難以解決。

一個討厭超人一切的人，他所建立的集團內有人給超人的好朋友家寄東西，這怎麽想都有股陰謀的味道。

克拉克很擔心, 他猶豫再三, 最終還是把那三個小盒子之中的一個隨手拿走了。

超人不怕放射性物質, 但超人怕對方有什麽陰謀，謀害他身邊的人。超人能想到的可以依靠的人, 就是托尼跟蝙蝠俠。托尼並不清楚前因後果, 事到如今把托尼牽扯進來不太妥當, 於是克拉克理所當然的拿著其中一個小盒子去找蝙蝠俠了。

他告訴蝙蝠俠這東西的來由，希望蝙蝠俠弄明白裏面是什麽，如果沒有危險，他會歸還過去。如果是危險的東西，他會把剩下的也帶出來，並警告教授別再收LEX發來的物品。

蝙蝠俠面對如此義正言辭的超人感到無語，他覺得事到如今證據確鑿，漢尼拔明顯跟盧瑟有某種交易或者勾結的情況下，為什麽超人還能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盧瑟陷害自己的陰謀，跟教授毫無關系呢？超人對身邊的人的信任也太盲目了，如果不是超人過於愚蠢，就是超人內心之中已經察覺到什麽，卻在逃避現實。那麽他必須調查清楚真相，把現實擺在超人面前，讓他不得不面對。

“你應該把全部的盒子都拿回來。”蝙蝠俠指責。

超人不喜歡這樣：“別說了，B，就連這一個，我都感覺好像小偷。”

蝙蝠俠嘆口氣，過於正直是超人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，如果克拉克跟蝙蝠俠的性格一樣，那韋恩老爺還不會找超人合作呢！作為一個強大的人單純一點挺好，強大又狡詐還不介意手段的超人恐怕才是全人類的噩夢。

蝙蝠俠做好萬全的防護手段，在隔離狀態下用金屬機械臂遙控，打開了那個盒子。

裏面是一顆長方形的小塊晶石，它在柔軟的布中包裹著，隔著布片都散發出柔和的粉色光芒。

蝙蝠俠檢測了下讀數，發現雖然有輻射，但數值並不算太高，穿上防護服應該沒有問題。因此他穿上防護服準備近距離操作，當然這種程度的輻射，恐怕對超人也沒什麽影響。但是這東西是從LEX集團發出來的，肯定有什麽特殊之處，到底是什麽呢？

“B，那個……”

克拉克突然羞赧的開口了。

“大白天的，你最好還是別脫衣服，我們還沒發展到那一步。”

……

…………

哪一步？！！！

蝙蝠俠驚悚了！他手上的防護服差點掉地！

“超人，你沒問題吧？”

克拉克羞澀撇開頭：“討厭，都說了叫人家克拉克就好嘛，B~~”

老爺沒克制住嘴角抽搐，當機立斷按下按鈕，立即結晶體被放回鉛盒子裏。

“咦？B，怎麽了，檢查完了嗎？是特別危險的東西嗎，為什麽你一副很恐怖的表情？”

不再兩頰紅雲，恢覆正常的克拉克回過神，驚訝的詢問道，完全沒有自己剛才說了啥做了啥的自覺。

果.然.！

韋恩老爺深吸口氣：“是很危險，別種意義的危險。我懷疑，粉色結晶的輻射能量會影響你的行為，譬如身體激素分泌之類。”

簡單來說，那東西讓超人變得GAY裏GAY氣的。

不，別侮辱GAY，人家GAY喜歡的也是有肌肉有胡子的純爺們，剛才那副小受樣——超人一副純純小女生的樣子，簡直是精神汙染！盧瑟真是太可怕了，從哪裏找到或者研制出這玩意兒，他是想通過投放這東西讓超人變弱？某種意義來說相當成功！

等等。

蝙蝠俠又想到一個問題，這東西是寄給漢尼拔的？

……

…………盧瑟，你，很行！

“克拉克，你得把另外的那兩個盒子——”

就在此時，克拉克的電話響了。

克拉克一看來電顯示，連忙接起電話。

“餵，是我。嗯？對，是我拿走的，抱歉我馬上還回去。教授，那個，你為什麽有……嗯？好吧，嗯，好的。”

壓下電話之後，克拉克垮下臉。

“艾麗斯告訴教授了，我得趕緊還回去，他說這是他在研究的礦物樣品。”

“樣品？”蝙蝠俠皺眉，他有不好的預感。

“是的，他說因為是借來研究的，不方便透露給外人，讓我盡快把樣品還回去。”

蝙蝠俠表情嚴肅：“克拉克，他知道你是超人，竟然還跟萊克斯集團的人有聯系？”

克拉克點頭：“是，其實還是我介紹認識的。因為教授說希望認識一些科學家，我介紹過盧瑟，托尼，還有班納博士給他。抱歉，當時我還不認識你呢。”

其實新聞界大佬克拉克跟盧瑟的關系不算壞，盡管盧瑟跟超人的仇恨如火如荼，奈何盧瑟不知道他倆是一個人。

蝙蝠俠抽死克拉克的心情都有了！你為什麽要介紹你的敵人給你身邊的人！而且那個人還偏偏有可能是醫生！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？

不過這無意識的自殺性行為，似乎導致了說不上是好還是壞的結果。很明顯萊克斯集團內部有能影響超人的礦物，也幸虧教授跟對方有聯系，才會知道這樣的訊息，甚至獲得樣品。

蝙蝠俠思考再三，最終決定————他要跟漢尼拔面對面的談一談。

當然不是以韋恩的身份，而是以蝙蝠俠的身份。

想象下，普通人單單是有個超人朋友恐怕已經壓力很大，如果再突然跳出個蝙蝠俠去找對方聊超人的話題，只會讓對方心生警戒甚至拒絕。所以韋恩老爺事先跟超人打好招呼，讓超人跟自己一起過去，介紹自己給漢尼拔認識，當然，不能暴露他布魯斯.韋恩這個表面身份。

又過一會兒，正在自己的另一間租住屋換衣服的霍普金斯，面對從窗戶來的客人們有些驚訝，但還是不緊不慢打開窗子，讓他們進來。

“其實你們可以走門，克拉克，還有，很高興認識您，韋恩先生。您是在COSPLAY蝙蝠俠嗎？”

蝙蝠俠冷冷看向克拉克。

超人無辜搖頭，表示自己真的沒洩露！

“抱歉，不過我能想起來的克拉克最近總掛在嘴上的好朋友，就只有布魯斯.韋恩了，雖然他有的時候用B做指代，有的時候又直接叫布魯斯。”

蝙蝠俠再度用殺人視線瞪克拉克，果然還是你導致我掉馬！但他不愧是蝙蝠俠，當機立斷摘掉面罩，一副很自然的表情說；

“哦，被您發現了，沒錯，就是COSPLAY，我今天試穿了一下，感覺很合適。”

既然教授並不知道蝙蝠俠跟超人是夥伴，那麽他沒必要暴露太多情報出來。

霍普金斯教授貌似很自然的接受這件事，他當然對兩人的突然來訪感到好奇，韋恩老爺就以很布魯斯的風格直接輕松愉快的直接問了。當然，他的說法被加工成好奇心強的克拉克拆開了一個盒子，發現了裏面的粉色結晶體，覺得很有趣就準備拿給布魯斯看。然而克拉克突然變得怪裏怪氣，於是布魯斯發現異常，就把晶體又放回去了。但是作為朋友他想問清楚晶體是怎麽回事，所以跟克拉克一起來拜訪教授。

“不過首先，我可以問個其他問題嗎？我聽說你是克拉克的朋友，艾麗絲的爺爺，但你的年齡看起來可完全不是爺爺。”

沒錯，克拉克這是帶著韋恩老爺直接殺到漢尼拔‘變身’年輕人生活的窩點了。很明顯，他跟韋恩老爺一樣，是超人不按套路來直接在外人面前揭馬甲的受害者。但老練的他完全沒有緊張生氣或其他失態的表現，仿佛這是一件並非秘密的事。

“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，說起來有些長。簡單來說，就是當時艾麗絲跟她爺爺所乘坐的飛機發生了空難，我收留了艾麗絲。但是她當時有嚴重的心理創傷，所以我才扮成老人以她爺爺的身份跟她一起生活。現在她已經逐漸康覆，我也希望逐漸脫離扮演老人的身份。也因為這樣遇到了羅蘭導演，成為一個扮演老人的演員，說起來人生的境遇總是很奇妙。”

簡短幾句話猛地聽來沒有問題，但熟知那些書面文件的韋恩老爺已經知道了，這個人曾經盜用過艾麗絲爺爺的身份。這樣說來他現在的‘艾麗絲的遠方親戚’身份恐怕也未必是真的。這讓人更加懷疑他的真實身份，但同時也讓人認同了他的言辭的真實性。

克拉克微微動了下眉，最終什麽都沒說。

從小一起跟艾麗絲長大的克拉克再清楚不過了，漢尼拔從前真的是老人，這番說辭也不是全部真相。但是他知道面對布魯斯.韋恩，一個初次見面的人，教授不可能毫無戒心的將所有事都告知。哪怕是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他，也是在巴基離開之前，從巴基的口中得知了有關血清的事。在此之前，他一直以為教授是變種人。

這個人總將秘密跟危險獨自背負，哪怕當初被九頭蛇追查的時候，他都沒想過跟他人求助。克拉克有些不敢想象，如果當初來追查血清的人不是巴基而是其他的九頭蛇，結果會變成什麽樣。

只要一想到在很久之前，自己還是個為自身能力頭疼的小男孩的時候，有個老人牽著小女孩的手，兩人小心翼翼快步走在路上躲避看追殺，克拉克心中就隱隱作痛。

所以唯獨對這個人，他不想有所隱瞞。他希望能獲得對方更多的信任，哪怕只是多一點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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